今年農曆新年,一如以往,早在年初五就將利是錢開封了,數數數目,有一千二百八十元。
這數目,像和去年差不多,反正,我的利是錢主要組成部份,都是爸媽、開車房的叔叔家和妹子的契媽家。爸媽加上他們兩家人,千多元的利是,這裡都佔了九百。
開車房的叔叔一家每年一給就是二百元,然後總是在年初三,帶著豐饒的外賣盤菜突如其來到我們家吃一頓。媽說,他們現在有錢,一千元當一百元用;而我們家則相反,盡可能是將一百元當成一百五十元使用。
妹子的契媽,從小到大都給我倆二百元利是,對我們來說,是很闊綽的一家。去年,他們家那個比我大兩歲的孻仔結婚。長大後,便很少和這位「細哥哥」見面。今年妹子去拜年時,細哥哥還預先放低了利是錢給我們。
「細哥哥」對妹子來說,當然是她的契哥,於我就不是了。他們家只契了我妹,因此我看見細哥哥的爸媽,我還是需要很客氣地叫他們先生和太太。
從小這位細哥哥就很照顧我,稍為穿過的衣服、簇新的玩具都會送我,因為我們同住一座樓,有時還招呼我到他的家打電玩,是可以依靠的大哥。
只有一次我是曾經聽到他親口向著眾人面前介紹我是他的「契細路」。
那年細哥哥和同學們就在球場上踢著球,而我就獨自在球場外踏著單車之類,一群屋村小流氓大搖大擺向我走來,忘記了是索錢還是搶我的東西。細哥哥和一班球友立刻衝出來,擋在我的前面,對著那幫小流氓說:「他是我的契細路,不許欺侮他」。
小流氓們走了後,細哥哥和他的朋友就著我放心在這裡繼續玩。
這是唯一一次聽到他提及我們的關係。
之後,疏離也隨著成長,出現在每個孩子之間。
但關心還是沒消減的,媽說中五放榜時,細哥哥特意打電話回家問媽我成績怎麼樣。
我們現在碰面時已經變得陌生。
現在,收到他結婚後的第一封利是,想跟他道謝一下,可是我自己連他的手機號碼或電郵等聯系辦法都沒有。
電話號碼其實是可以找到的,可是這種有缺口的關係若突然修補,霎時間令人不知所措和行為突兀。
我想,還是保持這樣的距離比較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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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憶是快樂和悲傷的水,無色無味,只有你個人才能感受那水是甜是若的滋味。
サプリ
5 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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