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/27/2010

一些感覺一些事。

一些感覺一些事。

如果你拿最差的來比較,永遠有比你更差的;
如果你轉而拿出最好的來比較,卻永遠有比你更好的;
如果你時常拿金錢來計較,錢將成為你人生的單位;
如果你以有沒有愛情來量度幸福,幸福將變得狹隘;
如果你把結婚看成如「人生十件大事」般,不做一次覺得可惜的話,「離婚」可能成為第十一件大事。

12/05/2010

看開

和年輕朋友閒聊,疏道她被人輕視「生日」的不快,最後竟變成有如菜根譚或傳道者之流在說道理。

當一個人看自己看得太重要,這種自我的放大,對自己是壓力;對別人是要求。

對話內容如下:

「你第一件事得先學會,你作出了一件事之後,別人不一定也會做同樣的事,你得先學會失望。因為每人的成長背景、家庭教育環境都不一樣。你覺得『應該』的事或物,別人未必也認為是應該的,這是為什麼世界有多種文化的原因。」

「當你習慣失望,下次人家沒做你期待的事,你等待的話時,你就不會腦怒,過程中你也會學懂尊重別人,而慢慢人家也會尊重你說的話,做的事,那叫做自由,至少是每個人獨有的自由意志。當做到這樣之後,大概可以和很多人融洽相處。」


但要把自己生日看得不甚重要,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的。

完。

諗書時,當你努力排練數月的話劇將要上演。你在場刊上,寫了需要父母支持的一句話。最後你的母親大人在看完劇回家後只拋低一句,叫你以後別浪費時間在話劇上了。你大概猜到:一,是你真的演得很爛;二,話劇真的只是話外活動而已。

出來工作後,當你生日當天仍要工作,沒朋友與你慶祝時,下班後你邀請朋友去喝咖啡、吃蛋糕,但朋友拒絕你了。你只有回家的份兒。

拍拖後,當你差點被車子撞到了,你回家把事情的原本急急地跟伴侶說了一遍,但她仍沒有停下按著的滑鼠,立即過來給你一個擁抱時,你不能期待你上心的事,包括你的生命也是她也看重的。

生命中,有多少事我們做了,說了,得到的回應是多麼的虛無縹緲,答案是多麼的令人無奈。然後你感到一陣子的無能為力。

在無奈、悲傷一直吹不散之時,你/妳必須學會不靠別人,找到自己令自己過得快活的方法。

11/23/2010

上當

我老媽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精明師奶,每次走過生果檔,聽到老闆稱讚哈蜜瓜甜美,她都會立刻買一個回家。

晚飯後,切開放滿兩碟,各人嚐了一口瓜肉,發覺完全不甜後,媽就說:「把它當是水渴」。然後我和妹會各自回房,讓哈蜜瓜一直擱在它的墓室──冰箱。

反正哈蜜瓜肉最終有一天會在冰箱中消失殆盡,最後無影無蹤。我們也就放心不吃。

經過多次這樣的教訓,我以為老媽會「練精」。

然而,整個夏天,她好像買了很多回,只要瓜皮看起來或瓜味聞起來或瓜紋摸起來很像甜美,她都會買。最後一開,連一丁點甜味也沒有。偶爾,我們是真的吃到一兩個瓜是滿甜的,我們很快可以把哈蜜瓜吃清光。

但冬天都快來了,媽今天又從街市捧回一個哈蜜瓜回來,說生果佬讚這批哈蜜瓜很甜。刀子一下,哈蜜瓜分開兩半,大家仍舊嚐到一個完全不甜的哈蜜瓜,大家年復年,月復月看著老媽不停上生果佬的當。

可恨的是,當我回家時,老媽時常跟我說,今天買了蜜瓜回來,害我滿心歡喜的以為有蜜瓜吃,打開冰箱,只見一盤盤已切好的哈蜜瓜片整齊地鋪滿在盤子裡。

整個夏天,我卻不停上老媽的當。

11/03/2010

在世界邊陲想法一致的人

今天偶爾看到別人的網誌,本來是篇純文學角度出發,再數說做人道理的少女文章。

* * *
圖中的I Pod Touch 4 (IPT4)是早兩星期從蘋果網站訂回來,選擇網上訂的原因,除了不用被電器店要求購置額外的配件外,網上還提供鑴刻服務。這鑴刻,一雕就是一世,如守諾般跟著這機器一生一世。

所以這鑴刻的字,真的需要三思,選一句自己最恪守的格言或最尊重的精神都可以。

由於我不是黃德輝,「One Life One Love」並不適合我。

於是又想起討論區的一句名言:「昨日痾尿射出界;今日痾尿滴濕鞋」。

這本來很適合用來警惕我們這些三十出頭的男生,見微知著,身體上昨日和今日的分別,其實就在撒一泡尿的瞬間可以發現。

於是,我又想起彭浩翔這廝,說他看到出自陳凱歌的自傳中的一句話語。

信奉格言的人其實就像信奉宗教一般虔誠。

今日在她的網誌文章看到相同的話,這世界,有著共同信念的人還是不少的。

10/25/2010

第一個應該知道的故事──紀念張伯伯

當年憑著以下這篇文章,曾經在某地產商搞的徵文比賽中贏了三百元書卷。今天張伯離開後,再看前文,稚嫩的文筆,略加潤飾、檢走沙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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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是一篇關於我父親的故事,正如每個孩子長大時需要認清世事一樣,父親的故事總是應該知道的第一個故事。

父親,由一家人到賸下一個人,現在,他又從一個人,組織成一個家庭。

「死剩種」──母親總是用這樣粗俗的詞彙教曉我認清父親的前半生,就如那些經過重大變故的電影主角般,父親在我有記憶時,已經是一個沉默不語,只幹活不說話的人。

父親結構性的沉默,簡直像是活機械人,他會自動地把飯菜做好、家務理清。但我和母親跟他的談話,卻比不上一節天氣報告。

有時我感覺他雖然活在我們身邊,但其實卻活在另一個世界。

爺爺一家六口,出奇地,都因為各種原委,統統在父親十二歲前死光了,爺奶們臨死前,把父親帶到香港來,在父親家人死後,他開始了過著所謂的「新生活」。

他輪流寄住在遠房親戚家,每個親戚家或住上半年;親戚們盡了認為該盡的義務,讓他諗書諗到五年級下學期。然後像守門員接穩了射球後,再大力用腳把球甩到對面球場去。

十四歲──在我們現在該是諗中三的時候,一個紡紗廠老闆接到朋友電話,說要帶一個幫手給他,老闆還來不及考慮。第二天,那個青年已經送到跟前。

張伯伯後來回想此事告訴我,父親只幹活不說話,他永遠不會先開口,只有你問他,他才會答上嘴,說兩句話,然而又是閉上嘴,繼續工作,所以我說他的沉默是結構性的。

父親年青時,每星期工作六天,星期天放假,娛樂就是到電影院看電影,然後一個人逛街。他輕描淡寫地說著。

張伯伯道:「你父親從來沒有朋友」。

那天張伯伯跟我閒談提到,從來沒有電話找他。

我相信,父親那時感受到的孤單,猶如坐牢被隔離的囚犯,分別是父親不知自己干犯了甚麼罪。

「直到工作了幾年,一個遠房親友突然跟他親近起來,放假總是約他出去」
找他的電話突然頻繁起來。

「那是他的朋友嗎?」我問張伯伯。

「鬼才是。我只知道他們湊了錢,買了一所房子,那個朋友後來還借了你父親的錢。」

朋友沒還錢,朋友就不再是朋友了。我認為。

「父親母親結婚那時,他身上就只有兩萬元,甚麼都沒有,他慷慨他人的錢,加起來等於四年總工資」。媽每次說起,仍然十分氣結。

但我竟然從沒聽父親說要找朋友還錢,他對朋友的落落大方,令我覺得,一個曾經沒有家庭的人;朋友沒還錢,相對來說只是小事一件。

紗廠的老闆娘,我一直喊她做「伯娘」,她和張伯伯一樣,很看顧我們一家人。每年過時過節,她會領我們上館子吃飯。甚麼牛扒大餐、韓式燒烤、沙田乳鴿等平常從沒機會吃的東西都可趁此大快朵頤。她後來告訴我,她小時候出來社會工作,也有一位伯伯,經常帶她上茶樓喫大包,她一直很感激那長輩,於是她繼續這樣的傳統,我心裡也同樣很感激伯娘。

在幼稚園的日子,父親有時會帶我到他的紗廠過一天,我們先坐巴士,我會嚷著坐到上層看風景,下車後,父親會領我到工廠附近的茶餐廳喫火腿通粉早餐。

在張伯伯和伯娘開設的紗廠裡,我最喜歡看著一台台十分巨大的機器在開動著,把紗線織成一件又一件的毛衣。機器在動時,代表著張伯伯和伯娘有生意;也代表著我繼續伯娘會帶我去吃好東西。

然而,美好的物事都不會恆久,紗廠亦然,在父親三十五歲那年,紗廠就敖不住結業,父親被遣散後,開始了另一份工作。

但張伯伯和伯娘仍然跟我們經常見面,伯娘仍然會帶我吃好東西。只是父親一貫結構性的沉默,卻被母親責罵他不懂人情世故。

我開始懂事時,是在一天課堂上,老師在講解家庭關係表,我在關係圖上看到了「伯娘」這稱謂。我才明白,「伯娘」原來是指父親的嫂子,是一個親戚稱謂。張伯伯和伯娘竟然,在和父親的主僱關係中,繫上了有如家庭親人的關係。

父親先是失去家庭,打從獨個兒開始,再組織成一個有親人、有妻兒的家庭。

《完》

10/07/2010

阿夢與我


這博客的國度真奇怪,每次我停留在街上、在車上,或在辦公室托著頭歪著腦,就會想到了可以在博客侃侃而談自己看法的文章。偏偏一旦坐到自己的私家電腦前,卻想穿了一千篇一萬篇也想不到有甚麼可以他媽的調侃一下。

今天就不如談一位舊人──阿夢。

阿夢是我在電視台工作時認識的一位老友,他本人性格害羞,卻來了電視台當「製作主任」。要對著上司賣橋,出鏡的,他一邊做著,一邊拿著八千元工錢,感覺不慣。當時他幹了十個多月,就把工作辭掉,說要回家專心看電影,搞創作。

當年一個月有二十天,我們幾乎天天一起吃晚飯,他對著我談起很多他印象深刻的電影情節,例如,一個男主角窮畢生之力如所有宅男般,希望認識很多美女做朋友,最後所有美女齊集在一起時,卻是在男主角葬禮上;還有還有,他也用電影情節講解「朋友」道理──說我們一生其實都坐在一張不能離座的椅子上,房間裡頭有兩扇門,你的朋友從一扇門進來,從另一扇門離開。他們可以在你的房間停留很久,和你攀談;也可能只是匆匆一瞥之後便離開,但你的房間永遠不可把朋友留下來,整個人生中,朋友也進進出出。

三年後我們再見面,這位離開了我「房間」的朋友又再走進來和我攀談,我忙著問:「你是否仍然堅持不喝汽水以外的液態飲料?仍然堅持一世都不還學生資助事務處貸出的貸款?全世界的電影是否仍然堅稱看了七成之多?」

他的答案來得比我想像中現實,對付不還錢的學生,學生資助事務處是會找律政司出律師信只恫嚇他的父母、女友要吃飯,工作也不能假大空,整天在想像的國度裡,賣著在腦內徘徊的劇本,阿夢後來腳踏實地實地去當一位社工。

然後我們又是胡扯地談了很多天南地北的事,又再談起大家都喜歡喝的「羅宋湯」、他喝醉時說錯的家地址,其他人的點點滴滴,往事一下子都湧上心頭。

我說,阿夢呀,下次要不要隔太久就要吃一次飯啊。身為社工的他竟說,他仍然很怕見人,連婚禮也沒有請過任何一個自己朋友到場。

我不禁要問阿夢,你的「房間」裡到底有沒有人在?

6/27/2010

關於結婚、孩子。

在快到三十而立之齡,朋友經常打探本人結婚的意向、打算。

問她,她也尚未有此打算。

始終,這年代,養起自己不易;剛好養得起自己時,父母就從工作中退下來,人工一加一減,等於沒變。

而我很自私,怕小孩、怕失去每個周末,到時候被小孩佔據了星期六日,每天耗精神、時間照顧之餘,孩子熟好熟壞,也是未知之數。

因此,若有了小孩,就該給他最好。現在稍為精打細算的父母,自己首先搬到名校網地區諸如何文田、九龍塘居住。三、五歲已讓小孩上甚麼音樂、藝術、語言課;日常對著孩子只說英文。這樣的孩子年紀稍大,立即送到外國念書去,回來基本上已變成外國人,或者留港念國際學校。

我們一家人,不病不痛,沒甚麼三長兩短,生活才算平穩過得去;住的地區沒甚麼名校,孩子對著我只能廣東話,對著我父母更會學來滿口鄉下土話;星期六、日沒錢給他上甚麼音樂課,鋼琴肯定不有八級,空手道、抬拳道練得好不好就看他在學校遇到怎樣的黑份子。好命的,或者能考進本地大學。畢業後,找一份只得八千塊工資的工資,連自己的養不起,他怎麼可能再有他的孩子?

2/02/2010

石籬不遠

我從來沒想過,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地區──石籬,在別人眼中看來,是一片偏遠之地。
兒時住在石籬旁邊的石蔭,花兩塊多,坐巴士就能直達葵芳港鐵站,感覺已是十分方便,近日一聽塌樓住戶所言,方知自己一直住在連唐樓戶也嫌遠的「山旮旯」社區。

石籬位處青山公路-葵涌段,交通便利,去油尖旺,有幾路的巴士線經青山公路一走就直達市區;肯花多一些錢,還有非專線的「紅」小巴送你到旺角、佐敦。

石籬中轉屋,多少年前是石籬舊村剩下的產物,從前我和中學同學時常在那村子裡溜達,到同學玩過四八六年代的電腦遊戲後,又在小食店花兩元半,老闆用刀從香蕉般微收彎的紅腸尾切下一段,放到盛滿了萬年油的油鑊裡炸,我們吃得津津有味。

當然,今天要是讓客人住天花剝落、鋼筋外露,樓齡四十的中轉屋,當然是有失遠迎。

但用心想一想,政府只是接濟災民,還不至於成大業主般,需要走到有錢賠錢、有樓賠樓的地步。

是次政府做法已是過去水準之上,至於中轉屋遠不遠?反正是中途站,
又是修舊利廢之物,有瓦遮頭相信總比已成頹垣敗瓦的「家」好一點。


1/12/2010

找好書、尋好戲。

這年頭,讀一本好書;看一齣好電影,甚難。

近年中,書愈來愈愛看國內出品,像余華和最近讀到六六著的《蝸居》,都好看得很。虛構故事寫出來像真的一樣,這書就不錯。不過這年頭,買十本書,頂多只有一兩是好書,其餘的,都是被「書名」吸引罷了。翻開內頁,幾乎讀不下去,再讀,就像啃了安眠藥昏昏欲睡似的。

中國電影,也著實不差,像很早期的《甲方乙方》;近年的《集結號》、《瘋狂的石頭》、《非誠勿擾》。縱使不是讓你拍案叫絕,看畢多少也會引發一陣子會心微笑,點頭稱是的共嗚。

於是,在書城買電影碟看,專挑國內電影,成為近期的興趣之一,那怕買回來的,只有一半好看,已然足矣。

有機會請看,《鬥牛》、《麥田》。